第(3/3)页 没有了兔脑作为天然的鞣剂,他只能采用另一种有效的方法——烟熏。 他先用那把大马士革猎刀,在两张兔皮的皮板那一面,仔细地刮去所有残留的脂肪和筋膜,直到皮板变得干净平整。 处理完毕后,他用缆绳将两张兔皮穿起来,做成一个类似“口袋”的形状。 然后将其悬挂在一个由三脚架支撑的横杆上,离地面约一米高。 接着,他在这个“皮口袋”的正下方,挖了一个小小的火坑,找来一些半干半湿的、富含油脂的松木和苔藓。 他先用火堆里的火炭引燃这些材料,等它们开始冒出呛人的白色浓烟时,便立刻用湿润的苔藓将火坑覆盖大半,只留下一个出烟口。 “烟熏鞣制法,是利用烟雾中的甲醛和酚类物质,来固定皮革中的胶原蛋白纤维,防止其在干燥后变硬腐烂。”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同时,烟熏也能赋予皮革一定的防水性和防虫效果。” 浓烟滚滚升起,源源不断地灌入那个倒挂的“皮口袋”中,将两张兔皮彻底包裹。 他需要让这个过程持续数小时,而这段时间,正好与他炖肉和吃饭的时间重合。 设置好烟熏装置,他又开始为明天的石工活做准备。 他拿出那块斯坦赠送的硬质阿肯色石,和那把伐木斧。 他利用炖肉的这段时间,开始耐心地打磨起斧子,将其恢复到最佳状态。 细腻的磨刀石在坚硬的钢材上缓缓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呼呼而过的风声。 还有锅里“咕嘟咕嘟”的炖煮声,和烟熏坑里“嘶嘶”作响的声音。 交织成一曲属于荒野的,宁静而又充满力量的独特乐章! 时间在专注的工作中悄然流逝。 一个小时后,锅里的汤汁已经收浓了一半,然后他将香蒲根放了进去,并放了一些海盐。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肉香、植物根茎的甜香和果实的微酸的复杂香气,在整个营地弥漫开来。 又过了三十分钟,林予安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锅边,此时已经变得有些粘稠。 他用筷子轻轻地戳了一下锅里最大的一块兔肉,筷子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就插了进去。 “好了。” 他将锅从火上取下,放在一旁稍微冷却。 先是喝下一口热汤,首先是淡淡的肉腥味,紧接著是香蒲根带来的、类似土豆淀粉的质感。 最后,则是蔓越橘那恰到好处的酸,完美地平衡了所有味道,让整碗汤浓郁而不那么难以下咽。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中,瞬间驱散了积累了一天的疲惫和寒意。 然后,他开始享用主菜。 经过长时间的慢炖,兔肉吸满了鲜美的汤汁,变得极其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拨就能从骨头上脱落下来。 他吃得很快,大口地喝汤,大口地吃肉,将一锅炖菜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这不仅仅是一顿晚餐,更是一场及时的能量补给。 吃完饭,他检查了一下烟熏的兔皮,烟雾已经将皮板熏成了漂亮的、不均匀的金黄色。 但鞣制还未完成,明天还需要继续。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 明天将是更艰苦的一天。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