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电视节目剪去了蔻蔻的那一部分。 记者的报道过程也有所删减,整体的态度,却是不会变的。 依旧没有顾为经的几句好话。 采访对于苗昂温作品的有意吹捧报的是什么心思,安娜一眼就看破了。 炒作话题,想要去国际双年展上刷个曝光……在她面前玩这种老掉牙的玩法,那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眼。 一点新意都没有。 伊莲娜家族和威尼斯双年展互撕的年代,记者的爷爷都还没有出生呢。 但顾为经呢? 他不完全一样,也是一丘之貉么? 想要在双年展上镀金、混履历且和洗钱集团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无非是那些让人暴富,让人成名的老招数。 难怪既便是曹轩的那些弟子们,私下里都对他颇有微词。 三人成虎。 一个人说你有问题,可能是巧合。 两个人说你有问题,可能是你得罪人了。 本地电视台、展览上的参展画家、甚至是曹轩老太爷那边本该最“亲近”,专为看你的作品而来的自己人。 他们不应该有什么利益交缠。 却又都在传你的闲言碎语。 那么……就算你真的是无辜的,落到外人的耳中,也很难留下多么好的主观印象。 “事情不可能永远的骗过别人,更不可能骗过自己。” 安娜望着眼神空洞的酒井胜子。 以为自己的话正中事实,被她直接切中要害,让酒井小姐不敢正确的面对自己。 她在心中轻轻一笑。 事情不可能永远的骗过所有人。 但从一开始,每一人却又都并不了解事情的所有面目,因此,人世间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刘子明,安娜,酒井胜子……甚至是顾为经——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人世之间。 无人能超然与世外。 人人只看到了结果,却不知过程。 生活不是数学题,爱情也不是。 数学题结果胜于一切,一道难题或许有诸多解法,但只要答案是唯一的,便是唯一的。 爱情是电视上的新闻。 内容相同。 推理相逆。 伊莲娜小姐,望见酒井胜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并没有就此终止话题。 既然酒井胜子不愿意面对“真实”的顾为经。 她就要强迫她去面对。 安娜的强势是无处不在的,她的批判,不容你反对。她的恩赐,也不容人去轻易的拒绝。 话不说透。 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侥幸一世都逃了,那也只是在雾气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 酒井胜子这样灵慧秀婉的女子,不该一辈子都被爱情所困,更不该一辈子都或在朦胧的雾气中。 伊莲娜小姐要拯救对方,就像她拯救青涩的侦探猫一样。 她必须要勇敢的面对现实。 “逃避是一种人类本能的保护反应,回忆的痛苦会将人从里到外的摧毁,所以人们会想尽办法,用各种荒谬的理由,来避免面对自己的灵魂,这是我们的自我保护机制——这句话通常被心理医生用来安抚面对丧夫、丧父而陷入抑郁症的人群。” 伊莲娜小姐又想起几个月前,她和侦探猫讨论有关简·阿诺的儿子托尼的病情。 面对是痛苦的时情。 没有人说觉醒的过程是轻松愉快的过程,但人只有面对,才会觉醒。 只有觉醒。 才会长大。 “想想你们的事情,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真的打动你么?你真的爱他么。”安娜说道,“是否你把对于刺激的想象,错误的当成了爱恋。你又是否把某中圆滑与世故,当成了真正的勇敢……” 酒井胜子倚靠在展馆的栏杆边, 不闻不听,不想不思。 女人清脆的声音,却又丝丝缕缕的钻到耳里。 怎么都抵挡不出。 佛祖舍利金塔边的相遇,国际学校阅览室里的日复一日,春日永远照不尽的阳光与暖意,空气里漂浮的灰尘,河面上漂浮的乌篷船,阳光下老教堂相伴散步的身影。 那些关乎未来的想象…… 人只有面对痛苦,才会真正的长大。 酒井胜子和顾为经只认识了几个月的时间,胜子小姐是忍不住的问自己。 她真的爱对方么? 还是当她情窦初开,希望喜欢上什么人的时候。 顾为经的出现,恰到好处的填补上了这个情感的空白。 几个月的感情,又真能爱的依依不舍,百转千回么? 莫娜·珊德努和顾为经相伴了十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该到离开的时候,她依旧拖着行李箱走进大雨里,没有回头。 伊莲娜小姐不让她逃。 她越是陷入回忆,便越是清醒。 她是曾在半夜偷偷的跑出去,坐车和男孩相会着一起画画,但她没有把刺激错当成爱恋。 顾为经曾在草坪上,曾在她的怀中,痛哭流涕,崩溃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但当惊变来临的时刻。 面对父亲让他一起离开的建议,面对妈妈开出的支票。 他只是站在路灯之下,远远着向着自己挥手。 阑珊昏黄的光影中,酒井胜子看不清对方的脸,胜子知道顾为经一定正在向她微笑着,微笑着,就像他曾无数次对她笑过的那样。 她明白那样的笑容中不夹杂任何事故、油滑的成份。 微笑的面对命运。 这便是真正的勇敢。 而如果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你却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对方。 有苦涩、有痛楚。 亦会忍不住的想要微笑。 那么——这大概便是真的喜欢吧? “不,你不是真的爱他。”伊莲娜小姐在耳边笃定的说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