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任何一所教会大学都拒绝接受女性学生存在。 很多人认为她们的“才智”不足以胜任严肃的科学教育或者高雅的艺术熏陶,就算表面不说,心里多多少少也会认为接受女性学生的大学是不够专业,不够严肃的。 女人?呵,允许她们去上专门的女子学校就已经很过分了。 要知道。 那可是十九世纪末而非十八世纪末。 居里夫人都快要发现“镭”了,而在欧洲的很多地方,就算是社会性大学,女性学生想要申请,成绩多好都没用,需要的是地区主教的推荐信和批准(注)。 (居里夫人在中学里以最优等学生的身份毕业,获得了金奖章,但因为沙皇俄国不允许女性读大学,只能去给富人当家庭教师。) 她们没有教育机会,甚至没有工作机会。 有教士公然宣称,上帝赋予女性的唯一职责,是让她们成为一个好的妻子和好的母亲,而允许她们去自己工作,尤其是参与公共劳动,进入工厂,像男人一样工作会严重“腐蚀其品行及道德”,让她们变得无比荒淫和堕落。 …… 顾为经却知道。 无论神存在与否。 至少至少,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些事情全部都是非常非常不好的。 女性画家更是极难被社会所接受。 环境、家人,父母……都不接受女性艺术家的存在。 说句非常刻薄过分的话,当时社会氛围里,有些人认为会出现在公共画室里的女性只有两种人,千金小姐和妓女。 哦。 抱歉,真正千金小姐就算要画肖像,也肯定是派个马车请艺术家上门画的。 那就只剩下婊子了。 卡洛尔,她一位那么优秀的画家,为什么会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呢。 顾为经不清楚。 顾为经只清楚,玛丽·克萨特小姐成为印象派画家的过程,经历了非常非常多的困难。 那么。 卡洛尔站在教堂之前,她心中那时涌动的是信徒的虔诚么?亦或是更加具有反抗精神,想要和命运搏斗的欲望。 她站在雷雨天,看着那座老教堂。 会不会正如自己在月光下,看着眼前的西河会馆? 如宫殿般华美宏伟的建筑群并非代表着幸福的居所或者神圣的象征,与之相反,坚固的围墙和高耸的屋舍,全部都是束缚着她命运的东西。 是华美而坚固的笼子。 是监狱。 但那点烛光存在。 她心中的光也存在。 华美而坚固的石笼子能够关住身体,却无法关住灵魂,只要烛火亮起,心中依然有着某中精神存在。 那么。 光就会破困而出。 顾为经在画这次的画的时候,他胸中一直涌动着这些情绪。 终于。 在技法之外,构成这幅《雷雨天的老教堂》的最后一块拼图被修补上了。 头顶的晚霞绚烂夺目,又美得酷毒。 顾为经画上这幅临摹画的最后一笔的时候心中想着——“这样激荡的颜色,应该能呼应上卡洛尔激荡的心绪吧?” 于是。 他听到了来自系统临摹完成的提示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