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啊,可悲的染上了牛马综合症。不更新睡不着。) “你不向我开口,比你向我开口做出请求更糟糕。你不表现的愤怒,比你上一次的愤怒,也要更糟糕。” “糟糕的多。” 伊莲娜小姐的目光从顾为经身上移开。 在这场访谈后的短暂对谈之中,女人第二次有意的迫使自己从对方身上移开了视线。 第一次是因为柔软。 安娜移开了镜子里的目光,因为她害怕自己话语会被顾为经连带着一起柔软下去。 第二次是因为愤怒。 顾为经依然坐在那里和她对话。 但他又已经消失了。 一幅画的残骸被丢在燃烧的火焰里。 烟气漫卷。 剩下的只有黢黑苍白的灰烬。 这个男人便是那幅画,他先是被女人刺啦一下撕成两半,然后又立刻被丢进了安娜心中的炉子里。 伊莲娜小姐胸口起伏的线条是炉子的风箱。 一起一伏。 她的脸色平静,山峦起伏之间,却把顾为经的存在烧得烟气滚滚,灰飞烟灭。 “抱歉。”顾为经想了想。 “你为什么道歉?” “刚刚说,你不理解什么是孤儿的那个。确实,我做了不合适的表述。” “好的。”安娜冷漠的回答道。 他道不道歉已经没有关系了。 在女人心中,他已经被烧成了一团废墟。 人们不需要一团虚无,来向你道歉。 他就坐在那里,坐在原地,物理上的存在没有任何变化,近的伊莲娜小姐伸出手来,就可以把手边的水杯泼在他的脸上。 顾为经直到这一刻,他还没有明白,最糟糕的事情在于安娜已经不想把杯子里的水泼在对方脸上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他在成为虚无的那一刻,便天然丧失了能让伊莲娜小姐感受到愤怒的能力。 就算是燃烧,它也不是安娜所更喜欢的那种愤怒的燃烧,干柴烈火、绚丽焰火式的熊熊燃烧,而是湿哒哒的,闷闷的燃烧。 他太闷了。 闷得连女人胸口处那座美得惊人的炉子,都要被盖灭了。 她以烈火待他。 他回之以湿烟。 这样的争吵让安娜无比疲倦,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的火焰撞上他,不像火星子掉进汽油桶里,一下子爆燃起来,而是反过来,要逐渐的熄灭她心中的愤怒。 这种感觉让安娜恐惧。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对方那样的人,失去了自然的野性,失去了吃人的野性。 也失去了属于强者引以为傲的力量。 被阉割掉的狮子要比好狮子更糟糕。 好狮子,它只是虚伪而已,它只是坐在维也纳的俱乐部里,细嚼慢咽着三明治。 好狮子仍然是狮子。 两片被电热面包机烤得酥软的牛奶面包里,仍然夹着的是肥壮的“印度商人”的血与肉,仍然遵循着大自然的野性法则。 它们被逼极了,被鞭子打,被针头刺,它们还是会咆哮一声,撕掉面具,目光凶狠的扑上来。 雄浑的力量存续在它们的心中。 阉割的狮子就只是家养的猫咪,猫咪看上去偶尔天不怕地不怕,嗅到猫薄荷,可能也会兴奋的吼上两声。 但那已然是完全不同的物种了,它们遵循着完全不同的道德律和生存法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