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度支尚书得知此事后,先是半信半疑,叫来少年一问究竟才知晓此事当真,再与孙奇睿多次相谈盛欢,杯酒论官事,饮茶说军政后,才确信温仙人所言不假,觉得眼前之人确实精通文韬武略,为人处世更是左右逢源,直接就劝少年找来小吴王严廷阳,亲口替这位钱源郡说了好话,称其配的上“奇才”二字,却不料这位整日里尽和姬应寒瞎掰胡闹的前朝皇子听了后不置可否,叫那度支尚书敢怒不敢言,只好上书国师左处机,想举荐此人,望其斟酌一二,升不升官先不说,也总比满腹才略无地施展、无人见闻要好。 自那时以后,少年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在姬远耳边碎碎念念要其出面去小镇上的铁匠铺子那边花些银钱替自己打造一把好剑,可没想到隔墙有耳,终是被府内的老太太给听进了耳里,硬是命令自己儿子不准给这少年出门佩剑,怕其伤了自己,更是伤了外人,如此一来,造剑一说,也就难以如少年所愿了。 小镇之上,出门在外能身佩刀剑的,除了那些县里县外下派到小镇上巡查的官兵和镇上的范、姬、 宋三个大户人家里头的侍卫,就数少之又少的江湖侠客,也不论其出处,身上所持刀剑都是花了大把银钱专门叫人打造而出的,而青山镇,更是如此,铁匠铺子就此一家,铺子里头定制或是直接看中买走的铁器物件,说贵不贵,可说便宜,也未必就真便宜,再说这打造的刀剑,没个三四十两银子,甭提!先不说这刀剑是否锋利,用着能否顺手,光这最低价所要的银钱,就够一般的穷苦人家吃上一年的饭食了。 而这些,都要归结于江南范家的精打细算、暗处使计。 在前朝皇叔严建安南下后,为了巩固政权,东山再起而不得不有求于范氏祖族,才硬生生将官盐改成了半官半民制的产盐,也只是说好听些罢了,实则,主要的生产流程、工人雇佣与运输贩卖等步骤,都由范家一手把控,在严建安死后,便愈演愈烈,再说这扬州的铁器打造,更多的便是战场兵器的锻造,不必多说,可想而知! 小镇上的铁匠铺子,由度支尚书瞒着少年一番沟通,不会不卖姬远的面子,每每在少年提着钱袋子远远地走向铺子,那望风的伙计就会大声吆喝,直接关门大吉,让少年在铺子外头骂骂咧咧,许久才肯离去,只好去找严廷阳,拿那把木剑凑合凑合,不说十分威风,可一分霸气,总还是有的! 范家垄断了扬州的铁器制造业,无故抬价,借贩夫走卒袖中不得藏锋一说,硬是把卖与青年壮士的刀剑利器的价格翻成了南楚、北晋等国的三四倍!而这其中的猫腻,度支尚书姬远怎能不知晓,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夕不同往日,自严建安逝世后不久,左处机辅政,要一手扶持严廷阳,也要一手操控国事,也别说,这位与温梓庆师出同门,算得上是他师兄的老人,没两把刷子还真对不起“师兄”二字,熟学国之重术,步步为营! 左处机辅政短短三年,就豪不留情地罢黜扬州上百名庸散世官,能者居上;征兵与募兵并存,更改征兵有军饷一说,而边境士卒的每月军饷更是从五两升至十两,以杀敌多少来论功行赏、封官加爵,使得原先的越军十万,突涨将近一倍;还在保证扬州百姓分得的田地亩数与官税利率不变的情形下,大力提高商贾税率,借充实国库之名打压像范家这样的富家豪门,说白了就是自古即有的重农抑商之说,令范家这样的商贾世家有苦说不出,二十万大军的镇压,论任何一个士族门阀,都不敢说一个不字,这也就是为什么两位少年敢和范家对着干的绝大部分原因了! 少年第二次听到那杨大个的话后,依旧没有说话,不是他看不上这男人腰间的那把刀,只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明的古怪感觉,直到对方将那话第三次重重说出口,才使得姬应寒打定了主意,一试才知,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再画一幅一模一样的画?这有什么讲究吗?” 见少年开了口,男子自以为能松口气了,可等到对方把话讲完,就是另一种心境了。 杨大个先是抓耳挠腮,无言以对,随后就有些恼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火气,真想好好教训一顿眼前的这个刨根问底、极难对付的少年,却见人家似乎一点也不畏惧自己,想必还是不能来硬的,再说,司马长安就在不远处,自己曾能说动手就动手呢? 男人渐渐缓和脸上的怒容,想了想,挤出一个笑脸,轻声说道:“小公子啊!这样,我再让你看一样东西,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你,不,你一定会喜欢!我也不怕你说我杨大个啰嗦,只要你替我照着原样简简单单画一幅这画,我就给你三个好处!一,我替你收拾那宋氏子弟;二,我给你我的佩刀;三,我再送你一个宝贝!怎样,这笔买卖,你做不做?哎哎哎,赶紧的,这天都快要黑了!” 闻言,少年佯装灿烂一笑,一手摸了摸下巴,装成对这笔生意有了些兴趣的模样,说实话,此时,少年的心里啊,确实是挺感兴趣的,这笔买卖,怎么看自己都不亏啊! 姬应寒淡淡一句:“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