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快点过去,矿车脱壳了!” 二叔冲我焦急大喊,声音撕心裂肺又惊恐,都变音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扔掉工具,拼命往上跑。 我有点发懵,还不知道脱壳是怎么回事,反射性跳到矿井这一边阶梯上,看着往我这边跑的二叔他们不知所错。 此时矿井下的警示灯也在“哗哗哗”狂响,灯光一亮一暗,应该是开绞车的拉响的。 “还楞着干嘛?赶紧往上跑。”二叔吼道,几下就到了我身前。 我浑浑噩噩跟着跑,这种跑楼梯似的太费体力了,正常人全力奔跑根本跑不了多久。 “轰轰轰……” 声音越来越大,这坡这么陡,若是装满泥土的一矿车冲下来,那速度和冲击力绝对恐怖,这撞下去,估计这口矿井要塌下来。 留在下面是最危险的,唯一办法就是往上跑,拼命往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瞬间想通,我玩命的跑,可越跑越慌,没走多远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一是这坡太陡,往上跑非常吃力。 二是面对致使危险,人都快吓瘫了,还能跑起来算不错了。 “兹……” 矿车铁轮跟铁轨磨出刺耳的声,在这空间不大的井下,声音刺得人耳膜都要破了,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突然我感觉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拉住,身体被使劲的按在井壁上,耳边响起二叔咆哮的声音:“来不急了,快贴着墙壁……” “呼……” 我意识模糊,感觉一股大风从眼前刮过,后面跟着两条长长的火花,就像两条火龙,那风力把我的身子拉得站都站不稳,若不是那双强劲有力的手按着我,我估计要被卷走。 “轰……砰……” 整个地面都在抖动,我没经历过地震,不过想来应该跟这差不多。 似乎随着这巨响,我浑身的力气也被震散了,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巨响,乱石,残壁…… 整个井底像似经历世界末日,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懵在那不知该所错,几盏矿灯在漫天尘埃中显得那么昏暗与孤独,就像黑夜大海中漂泊的孤舟,随时面临被风暴海浪吞噬。 耳中“轰隆隆”的,这是被巨声震的,除了耳鸣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感觉头被一块石头砸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我好像经历漫长时光,又仿佛只是霎那,黑暗与阴冷拼命的想吞没我,而我竟手脚不能动弹半分,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厉鬼状扑向我。 这种感觉就像被无形的手按着,看着恐怖的东西慢慢靠近你,你挣脱不了,也呼喊不出声。 不过我并没有太慌,我知道这种想象叫“鬼压床”,科学的解释是一种睡眠障碍的疾病,我老家有另一种说法,就是你的灵魂出壳了。 你看着的各种形状的怪物,其实是你的灵魂演化的,有时可能是你认识的人样子,有时候可能是你没见过的形象,老人说如果你看到的那“鬼”走了,说明你快要死了。 我并不相信这些迷信类的理论,从小就是无神论者,不过还是难免心中害怕,这是一种本能,不相信并不代表不害怕。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黑暗化成的厉鬼靠近我,我又不能动弹,只能使劲的眨眼睛,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只要用力不停的眨眼,人便会慢慢清醒,脱离这种“束缚”。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能感受到手脚,身体慢慢能感觉到掌控权,动弹了一下右手,触摸到的是冰冷的石头,半边身子被一人压住,一只脚被埋在石土中。 我心中一慌,感紧动了动那脚,钻心的疼痛感让我龇牙,不过反而让我心中一松,说明伤得并不太重。 我艰难的推了推我身上那人影,熟悉的气味我知道那是二叔。 二叔背上堆满石块,我上身一片粘呼呼的,我用手摸了摸,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那粘稠的手感,我知道那是血,自己除了右脚疼痛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感觉到不适,那就只能说明血是二叔的了。 “二叔……”我努力想把二叔推起来,试图唤醒二叔,但嘴里也不知道进了多少泥土,说话声“呼呼呼”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努力的想坐起来,还好我们事发之时往上跑了一段路,不至于直接被埋,但现在跟埋也差不多,矿灯所照之处全是碎石。 我往上照了照,发现矿井被堵了,看不到一丝亮光。 这是条笔直的矿道,我们所处的位置以往是可以看到出口那细微的光亮,而刚才我看了下手机,是下午三点四十二,离发生事故不到十分钟。 我继续努力着,突然听到“哐哐哐”敲打石头的声音,看来还有人活着,这让人心里一松,人多总是好的。 然而,随着敲打石头的声音响起,一沙哑的声音说道:“狗子,上面堵住了吗?” 这声音不是我们几个扒渣的啊,这时段不应该井底还有其他人,难道是包工头派人下来救我们? 不对,他是说“上面堵住了吗”,说明他也是堵在这下面,难道是他们进来后这井发生二次塌陷? 我正想大喊:“我们在这。” 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放心吧英哥,堵得死死的,我的技术你还信不过吗?” 什么情况? 我心里一沉,被堵了还让“英哥”放心? 而且这“英哥”的声音,不就是那打钻的领班吗?那狗子是负责放炮的,听说以前当过兵,是矿上专门搞爆破的。 这是个阴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