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诛心之言,最是伤人。 聂卫远的视线从正在编发的少年身上收回,重新凝聚在晟睿俊美的脸上,良久,又缓缓低下了头。 当年聂家被灭门的那一场恶战虽然被他们逃了出来,可终究给他们留了些痕迹,嫣然的天真,自己的相貌,义父左臂,再无法复原,像这样的人怎会知道这道疤代表的是什么。 其实当年逃到匿生山后,曾有一个江湖游医路过此处,当时他们伤的伤,残的残,完好之人不过十数。那游医见他们可怜,不忍他们挨着就为他们治疗了一段时间。游医见他伤在脸上,曾与他说这刀痕可消,是他自己想要留着这道疤,时刻提醒自己聂家的冤屈,和如今坐在皇位之上的人的无道。 聂卫远两道浓密的眉毛皱了一下,原本听闻昭阳王放荡不羁,是个败絮其中的闲散纨绔,他还想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墨晨枫才能容忍他做了盛乾二十年的王爷,可真正交过手之后,才发现他远非传言中的一无是处,至少,这张嘴毒得很。 “王爷果真如传闻所言,荡然肆志。如今嘴上功夫聂某自愧不如,倒是不知,传闻中昭阳王爷不拘俗礼,行走江湖,一手剑术出神入化是真是假,既然有缘相见,不如让聂某见识一下。” 剑出鞘,映着晨曦的天际泛出阵阵冷光。 晟睿不为所动,依旧是把玩着手中折扇的流苏,唇边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说出的话更是狂妄至极:“凭你也配。” 寒意破空而来,直击男子而去,竟是杀意凛然。 “叮…”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从两剑相交的地方扩散开来。 拦下这剑的竟是前一刻还在床榻前蹲着的被墨钰按着编辫子的庆平。刚刚编好的一缕一缕的辫子四散又交缠,原本想象中应该是滑稽的样子,却不想野性的编发配上少年俊秀的脸竟是相得益彰。 少年手腕翻转将剑挑离,束手立于晟睿身侧。 差点葬身于剑下的晟睿却在剑气袭来之时轻轻合上了眼,连眼皮都不曾动一动。只是如今见识过庆平身法的聂卫远再顾不上他。 “好快的剑。”眼见着少年飞掠而来,却不曾感觉到空气中任何的波动,聂卫远真心称赞。只是话虽好听,剑却不停,瞬息之间,二人交手数招。 墨钰半倚着床榻上的被褥,以手支头,墨发在胸前倾流而下,越发衬得唇红齿白,另一只手闲搭在身侧,安安静静的瞧着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神色悠然,唇角携着一丝笑意,那神情分明是笃定了庆平不会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