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最近一周,我听到最好的消息是医院在又一次昂贵、繁琐的复查之后终于给了我一个明确的说法――“我的伤不影响日后的生活”大洋的水漂换来了我悬着的一颗心尘埃落定,虽然一个月的工资化成了泡沫,但至少咱对得起爹妈了。可是,头疼这种不幸的事似乎从来都不会有个尽头。 这次的头疼来自我妈的一通电话,事情的背景是这样的,我妈她老人家去年年底退了休,本来充实的生活一下子没了节奏,便学着人家打起了麻将,而在我老家那种小镇上,我妈那个岁数的人整天围在一块的话题除了“张家长李家短”,也就只剩下高考和抱孙子了。高考嘛,虽然我只考上个花钱买学的三流本科,但那早已是六年前的陈年老账,咱老妈想掀她也没那个本事。可这“抱孙子”嘛……老妈几个月的耳渲目染,尤其是上个月比她年纪小了那么两岁的一个阿姨都抱了一个大胖小子后,我妈彻底发飙了。 一天2个电话、两天4个电话、三天6个电话……在老妈如此猛烈的几何攻势下,我投降了,这也就注定了我从此踏入了传说中的相亲界。 相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过渡性对策,在这段过渡期里至少我可以用“正努力相亲”的名义挡住老妈的攻势,至于过渡期的有效期有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心想能自由一天是一天吧。 我不上心不代表我妈不上心,我才表示首肯的20分钟后,我妈的电话就来了。我皱着眉头将老妈的唠叨过滤了一遍,有效信息只有两条:第一、周六安排了一个女孩和我相亲,第二、老妈报销“抱孙大计”相关的一切费用,且先期预支5000大洋 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是看在老妈如此慷慨出手的份上,我毅然决然的表示本周六有空,保证完成赴死大任。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的日子倒是过得很舒坦,从ATM里把老妈的预支取了出来,填补了自己因看病而产生的亏空,仍然两点一线的日战外加夜战,这期间,老妈的电话也少了,只来了两通,但是所需要表达的思想核心我简直可以倒背如流,不外乎那么几句,“死小子,你给我认真点,衣着打扮也整整齐”、“好好和人家姑娘多谈谈心,妈给你打听过了,人家从小上学就是尖子生,在家乖得很,人品学识都不错”、“我问了你表叔,他说了,老战友家的女儿靠得住,人家姑娘可不像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到今儿个还没谈过对象呢”…… 我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我找对象还是我妈找对象?敢情连人家腋下长了几根毛都摸清楚了吧?但是我却没敢将这个疑问问出口。说实话,眼见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妈这般折腾,我心里也泛出了一丝酸楚。 我老妈是一个很传统很持家的中国女性,小时候老爸因为厂倒了下了岗,老妈一声不吭,一个肩膀挑起了一个家,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就在家纺棉花,这担子一挑就是五六年,后来老爸找朋友借了钱办了个小厂,家里的情况才慢慢好转再后来因为我高考志愿填错的事,又是老妈带着我两个人从县里跑到市里,又从市里跑到南京,好不容易争取了一个收费名额,老爸把厂转让给了别人,才交了钱上了学。 如今想来,我真是亏欠老妈和老爸太多了,都说“父母对儿女的爱是无私的”,我怎么到今天都不能好好领会他们的苦心呢?一阵羞愧感像电流一样穿透我的身体,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认真对待这次的相亲。 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订餐号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