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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几十年了吧，至少五十年了，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牛小伟吃了一惊：

    “这么长时间了？那你的身体呢，还吃得消吗？”

    潘叔用一种十分惆怅的语气说：

    “在操作室的隔壁，是安放主机的机房。我的操作台就在那屋，就在主机的旁边。我已经几十年没出来了，外边的世界，可能已经与我无关了。”

    “为啥啊，这里再好，终究是个虚拟的世界啊。”

    “怎么说呢，这里虽然是个虚拟世界，但是对我来说有着最真实的触觉，味觉，听觉等感觉，有着最真实的情感波动，有着最真实人与人之间的互动。”

    “我是个孤儿，在现实世界中独来独往，也没什么朋友，也不被上司认可，更没有女性会喜欢自己。在那里，我就是个十足的失败者。”

    他顿了顿接着说：

    “而在这里，我确实有一种神的感觉，我无所不能，我被人们顶礼膜拜，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让人欲罢不能，上瘾，你知道吧？”

    “反正我的肉体在操作台里也死不了，那就这样吧。”

    牛小伟忽然意识到什么：

    “李波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感觉？”

    “对，我跟他聊过几次，我发现我们的经历类似，因此我也怕他走我的老路。”

    “所以，我也支持你能把他带出去，让他远离主机，远离这个世界。”

    “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呢，就好像自己喜欢的女生看上了别人一样。”

    “这有可比性嘛，我是感觉，主机有一场大阴谋，而李波就是其中的关键角色。”

    “这世界不是挺好的吗，能有什么阴谋。”

    “就像我刚在跟你说的，你知道刚才那群反抗军是什么人吗？或者说，你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电池。”

    “我怎么听着像一些电影里的情节呢。”

    “嗨，没那么复杂，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世界就是一整套操控封印物安保程序的操作系统的具象化，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整个程序的供电系统。”

    “没有真人是吧？”牛小伟再三确认。

    “这个世界的活人就我们三个，你，我还有李波。”

    “嗨，那你害怕什么呢？这里边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也无非是主机在自己的操作系统里自娱自乐。”

    “我害怕什么？虽然我不知道它试如何做到的，但主机已经能隔空对目标生物产生影响，这还不可怕吗？某种程度来说，主机已经背叛了它与魔法协会之间的协议。”

    “而在李波被召唤来之前，主机已经开始强迫人民劳动很久了，你听明白了吗？”

    “你等等啊，我消化一下。”牛小伟思考了片刻，“你是说，主机曾强迫供电系统加大电力供应，干了一些事情，然后李波就受到了影响？”

    “对，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李波这才来学校没几个月啊，几个月的加班人民顶多发发牢骚，也不至于发动暴动吧？”

    “你呀，这两个世界有时差啊。当初为了方便维护，设定为外边的一天，相当于这里的一个月。”

    “那这么说，那帮人是在为推翻主机的残暴统治在抛头颅洒热血咯？”

    “当然。”

    “那么那些人死了之后，会去向何处呢？”牛小伟追问。

    “没什么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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